5月24日 18:30-19:30
国际关系是怎样的风云?带你来揭秘!
本次分享邀请到了来自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学长学姐们做客“上外‘享’你2020”主题分享活动美国西东大学相当于国内什么大学呢,通过和大家分享自己在上外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的学习经历,帮助对上外、对国关学院相关专业感兴趣的学弟学妹们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在分享开始前,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还有主讲人吧!
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
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成立于2014年6月,是学校适应转型发展与协同创新战略需要,在整合原国际关系与外交事务研究院、法学院国际事务系、英语学院国际公务员实验班等基础上成立的教学科研实体,也是上海外国语大学整合政治学一级学科力量、打造中国特色区域国别研究协同创新平台的重要战略步骤。
上外政治学科的研究机构正式发轫于1980年,学校以俄语研究的优势建立了苏联问题研究室,并先后发展成为苏联研究所、国际问题研究所、国际关系与外交事务研究院等专门研究机构,着重国际政治、比较政治领域的研究。1987年8月,上外与多家兄弟单位共同发起并在上外召开了上海国际关系理论讨论会,这是我国专门研究国际关系理论的第一次全国性会议,其召开被认为是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在全国兴起的重要标志,受到国内外的密切关注,产生了重大影响。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国外在职学位班,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已经发展成为一个集政治学理论、比较政治与区域国别研究、外国语言文学、公共管理学等多学科交融,本硕博贯通的著名教研机构。共拥有1个政治学一级学科博士点和一级学科博士后流动站,以及 7 个二级学科博士点、6个二级学科硕士点以及 3 个本科专业,下设国际政治系、外交学系、政治学系、公共管理系等教学机构。2020年,国际政治专业成为首批国家级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
我院主办的《国际观察》是全国排名前列的综合性国际关系类CSSCI学术期刊。2019年,学院与新加坡有关机构合作编辑出版的国际期刊 of (《中国国际评论》)受到学术界广泛关注。2017年,上外政治学学科在全国第四轮学科评估中取得了排名并列第八的佳绩。
学院的主要研究方向包括:国际关系理论、国际组织、国际政治社会学、国际政治经济学、国际安全、中国海外利益、中美关系、中外关系、俄罗斯研究、亚太国际关系、欧洲研究、比较议会研究等。吴红波(联合国前副秘书长)、史明德(前驻德大使)、杨洁勉、黄仁伟、John 、 De 、 Norov等多位著名专家担任兼职教授。大量校友在中联部、外交部等中央部委以及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名校工作,近20%的本科毕业生赴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南加州大学、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多伦多大学、渥太华大学等世界名校深造。
学院致力于培养“专业强、外语精”的国际事务和涉外管理人才,坚持“明德致公、卓越为国”的育人理念。上外政治学科的教学质量受到国家和上海市教学管理部门的高度认可美国西东大学相当于国内什么大学呢,直播带你走近上外国关!上外“享”你,学长学姐说:明德致公,卓越为“国”,已有1项国家级教学成果奖,1门教育部精品课程、1门上海市精品课程、4门上海市重点课程、2门上海市高校留学生英文示范性课程、1项上海市重点教改项目,18门上海高校课程领航计划精品改革领航课程。学院主办的上海市模拟联合国大赛已成为全国知名学生活动,每年吸引来自全国近20所高校的100多名学生参赛。学院将依托学校多语种优势和区域国别研究优势,推进政治学与外国语言文学、管理学、新闻传播学等学科的交叉,改革创新,努力发展成为高水平、复合型国际事务和涉外管理人才培养的摇篮,国内一流、国际知名的国际组织研究、区域国别研究、中外文化软实力研究、中国海外利益研究、比较议会研究创新平台和学术重镇,成为对接国家战略、服务上海发展的国内一流智库和社会服务平台。
学院对外学术交流活跃且多元化。迄今以各种学术交流形式来院访问的外方学者计100人次;举办大型国际学术会议6次,参会人数总计400余人次;创办“政治学与国际关系系列讲座”并已形成品牌,迄今已举办120余期,其中60期由境外专家主讲;学院教师赴境外参加会议和实地调研60余次,涉及五大洲19个国家和地区;学院不断为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创造国际学习机会,目前已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美国南加州大学、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立大学、美国西东大学、美国巴纳德女子学院、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加拿大渥太华大学、俄罗斯莫斯科国立大学、荷兰莱顿大学、英国诺丁汉大学、德国拜罗伊特大学、墨西哥蒙特雷科技大学、法国里昂天主教大学、西班牙格拉那达大学、匈牙利考文纽斯大学、匈牙利赛格德大学、日本东洋大学、日本同志社大学等18所世界著名高校的相关院系开展合作,每年派遣大批优秀学生到上述合作院校进行交流学习,开拓国际视野和培养国际化思维。2018年,我院与美国名校南加州大学公共政策学院的交换生项目获得了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优本项目”的资助。
国际政治(英语)专业设立于2001年,当年开始招生,是全国外语类院校中最早开设的国际政治本科专业,也是改革开放以来上海高校中最早开设的国际政治本科专业。2020年,国际政治专业获批国家级一流本科专业。据“2015-2016年中国大学本科教育分专业排名”数据显示,在国内各高校目前设立的43个国际政治本科专业中,上外国际政治本科专业排在第6位,名列前茅。
政治学与行政学(英语)专业于2015年经教育部备案设立,2016年开始招生,以外事管理和国际公共管理为重点教学方向。
外交学(英语)专业于2020年经教育部备案设立,2020年开始招生,是上海市唯一的外交学本科专业,也是华东地区唯一的外交学本科专业,依靠充足的国际化资源(除到英美名校外,二外法语的学生还可赴法国雷恩政治学院和加拿大渥太华大学交流学习),提升本专业学生的竞争力。
马振昊
本次分享的主讲马振昊,来自上海外国语大学2016级政治学与行政学专业,上海市优秀毕业生,曾获国家奖学金、上海市奖学金,曾任上外学联学术部长,保送至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理论专业。
赵曼琪
本次分享的主讲赵曼琪, 来自上海外国语大学2016级国际政治专业,双多边对政策对话中方青年代表,G20峰会学生代表,太平洋论坛-青年领袖项目成员;拟前往清华-霍普金斯大学攻读全球政治经济双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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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招生办“上外招生”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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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西东大学硕士中国认可吗,《无问西东》:永远的西南联大,永远的校长梅贻琦
电影《无问西东》上映后,有一篇文章很火——《看了我才明白,高晓松为什么要骂清华学生》。
文章说,有一季《奇葩说》,来了一个清华的博士生,他叫梁值。
他问三位评委: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这句话,令高晓松怒了。
高晓松质问他:“我觉得你没有做到一个大名校的胸怀天下,名校是干什么用的?名校是‘镇国重器’!名校培养你是为了‘让国家相信真理’,这才是一个名校生的风范,而你直接问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工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觉不觉得你愧对清华这十多年的教育?”
高晓松的话,道出了现代教育的现状。那个年代炮火连天,“华北之大,却已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但人人求知若渴若狂,为国家故,为真理故;如今环境下,我们的大学教育培养出的,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大学还在,读书人却没了。
另一篇文章调侃:看完《无问西东》后,我给我的充上了电。虽是调侃,但确是对那个年代的向往:求知、求真、求贤。
《无问西东》结尾有个彩蛋:镜头所过之处,皆是影响我们至深的大师。
在西南联大读过4年本科、2年硕士研究生的杨振宁曾回忆:“联大虽然仅存在了8年,但她培养的人才对新中国的贡献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有人想要梦回唐朝,因为怀念那时的繁华昌盛;有人想要梦回联大,只因那是一个有信仰的纯粹年代。
而杰出大学的背后必有杰出的领导者。
西南联大设有校务委员会,由3位校长任主席:张伯苓(南开大学校长)、蒋梦麟(北京大学校长)、梅贻琦(清华大学校长);实则始终由最年轻的梅贻琦主政。
《无问西东》中美国西东大学硕士中国认可吗,《无问西东》:永远的西南联大,永远的校长梅贻琦,清华学子吴岭澜和梅贻琦的一段对话让人印象深刻。
梅贻琦问吴岭澜,你读书为何?
吴迷茫地答:只知读书是对的。
梅又问:你英文国文都是满分,物理却在不列,为何选实科,而不选文科。
吴答:只觉得实科更有用些。
其实即便学霸如吴岭澜,对于未来也是迷茫懵懂的。
但梅贻琦点醒了他:“什么是真实?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因为如此,吴岭澜才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而最终,又在西南联大将这份真实传递给了沈光耀。
《无问西东》本质上,讲的便是这种传承。好的老师,就像一粒火种,大学精神,就是靠这样的薪火相传。
在那样艰苦的时期,梅贻琦作为传薪火者,将联大办成了中国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玛峰”。梅之风骨,到如今,更值得我们怀念与推崇。
01
“我的小女儿也没考上联大”
论资历年龄都排在三个校长最末的梅贻琦,把西南联大办得风生水起。在一次大会上,蒋梦麟把自己的表交给梅贻琦说:“我的表,你带着!”也就是“代表”的意思了。
那时日子非常苦,要跑警报,还要饿肚子——甚至堂堂校长夫人、梅贻琦的妻子韩咏华也要到大街上做小生意,售卖自己做的“定胜糕”。梅贻琦经常在校办公,也就经常和学生一起跑警报。警报一响,不少人跑得都找不着北,但梅校长却永远是那样绅士,那样从容不迫。
一次,梅贻琦的弟弟出国前到昆明看他海外在职学位总裁班,发现兄长的住处是如此之逼仄,伙食是如此之寒酸。晚上,一家人更是闷闷不乐,因为侄子梅祖彦跑警报时,把眼镜连带盒子都跑丢了。没了眼镜他就看不清楚;看不清楚他就没法上学。他都快要没法上学了,家里仍买不起新眼镜!
1938年西南联大负责人与旅行团全体教员合影,前排右三是梅贻琦。
在西南联大,梅贻琦管事,说话当然就管用。但对自己的子女,他从不搞特殊。抗战时期不少青年从军,他的儿子梅祖彦在西南联大念书,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梅贻琦对儿子说:“你想去我支持,你不想去我也不反对,你自己做决定吧。”儿子果然就去了。
每年“高考”完后,有个别人上门来,为自己的子女、亲朋好友说项。梅贻琦从来都坚持原则。一次赴上海,他受到清华很多同学的热烈欢迎。有一位校友说,自己的孩子准备考大学,请校长多关心。梅贻琦听完,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我的小女儿去年也没考上联大,她只好录取到别处了。”
抗战后期,国民党政权已渐失民心。世道不公,特务非常之猖獗,西南联大的民主运动也极其活跃。闻一多、张奚若、曾昭抡、费孝通等是其中最活跃的一批人。罗隆基被称为“罗隆斯基”,而吴晗则被称为“吴晗托夫”。1946年联大解散,三校分别复校北上后,吴晗依旧非常积极。有人就看不下去了。国民党的大员陈某某特地从南京到北平,邀请北平一些大学的领导吃饭,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他请来了北大的胡适、郑天挺,当然少不了清华的梅贻琦。陈某某对梅贻琦说:“你们学校的吴晗,也闹得太过分了吧,该约束约束他啦。”北平警备司令部的人也指名道姓地说:“是该管一管了。”梅当然明白“管一管”是什么意思。他立即解释说:“吴晗只是个读书人,他并没有怎么样,他也不可能怎么样。”
1947年4月27日,清华大学36周年校庆,梅贻琦(左三)与北京大学校长胡适(左二)、原西南联大训导长兼昆明师范学院院长查良钊(左一)、南开大学秘书长黄钰生合影。
梅贻琦对所谓的“管一管”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大学是最高学府,天职就是追求真理、服务祖国,而不是为某党某派所私。大学理应培养建设人才,但也不妨有些批判精神。学术乃天下之公器,而非党派之私产。只有提倡学术自由,才能建设杰出大学。而学术自由,本身就意味着包容新旧左右,允许百家争鸣。只要教师不在课堂上宣扬自己的主义,不是借学校的名分去搞政治,不影响本职工作,他是不赞成干涉教师自由的。
当然,形势比人强。你跟政治讲理,政治不跟你讲理。他看形势有点不对了,立即让人通知吴晗:“吴先生,你得赶快走,晚了不行了。”吴晗会意,乃遁之。
02
人品、资历、才干、工作样样过人
1940年,西南联大三校之中的清华,特意为梅贻琦任教25周年举行庆祝。梅贻琦在美国的母校也把名誉博士学位送给了这位杰出校友。各方的名流政要、专家学者纷纷莅会,无数校友、学生的问候也如雪花般飞到昆明。
在庆祝会上,曾任教育部长的李书华非常得意地宣称:清华有今日的成绩和地位,与梅校长的努力分不开。当初推选梅先生做清华校长,“是我在任内最满意的一件事”。
但面对这罕见的殊荣,梅贻琦只是非常谦抑地把自己比作京戏中的“王帽”:“他每出场总是王冠齐整,仪仗森严,文武将官,前呼后拥,‘像煞有介事’。其实会看戏的绝不注意这正中端坐的‘王帽’,他因为运气好,搭在一个好班子里,那么人家对这台戏叫好时,他亦觉得‘与有荣焉’而已。”
梅贻琦本就是清华人。当年第一届庚款生招考,轰动全国,报名的有700多人。发榜了,有个小伙在看榜时,看见旁边一位瘦高个不慌不忙、不忧不喜地也在那儿看。
按说,应考者要么上榜要么不上榜,中榜者高兴得连尾巴都翘上天了,落榜者便是涕泪飘零也不稀奇。独此君容色自若,静水深流,别人看不出个山高水深。后来才知这个瘦高个叫梅贻琦,在录取的47人中,排第六。
留学归国后任教清华。梅贻琦不爱说话,但教书却非得说话,课外还要为学生补功课,很累人。他回到“天津卫”向恩师张伯苓诉苦,说不想干了。张伯苓一听,很是不悦,问:“你教多久了?”“半年了。”“才半年,怎么就知道自己没兴趣?年轻人要有点耐性。回去教书!”这一训,就训出了一位世界闻名的大学校长。
梅贻琦到清华任教后,人品、才干、资历、工作,样样过人,但年近三十而依旧单身,说媒保亲者很多,他却一次次地婉拒,为的是照顾3位弟弟读书。家人都替他担心,他自己却不操心。
后来,他往一韩姓人家跑得勤快起来。倒是腿脚勤快,嘴皮子还是不勤也不快,依旧寡言少语。别人都替他急,但他自己不急,甚至与这位叫韩咏华的女子热恋时,也不大说话。两人要订婚了,韩咏华的好友提醒她:你要知道,他可是不爱说话呀!韩咏华一愣:不说话就不说话!韩咏华算是梅贻琦的同门师妹,而今更近了一层。他们喜结连理时,很多学生送喜联,因梅贻琦字月涵,而梅夫人又姓韩美国西东大学硕士中国认可吗,就干脆写上“悦韩”字样。
梅贻琦在清华极受器重,曾出任教务长,并一度代理校务。他是少壮派教授的核心,而其他成员,像叶企孙、陈岱孙、金岳霖、陈达,都是他的弟子。后来罗家伦当校长,梅贻琦走了。再后来,一任任校长走马灯似的都走了,而梅贻琦又回来了。他是被无数清华人衷心请回来做校长的。
1948年8月16日,到清华大学视察的国民党教育部长朱家骅(左)由梅贻琦(中)送出校园。
在名流云集的清华,要出任校长绝非易事。那时政潮频仍,学潮云起,校长与教授、学生的关系比较复杂,学生驱赶校长、校长解聘教授的现象时有发生。罗家伦曾是蒋介石的秘书,他场面很大地来清华做校长,两年不到,就灰溜溜地被赶跑了。
北大校长蒋梦麟曾明确表示:“我不赞成教授治校,我的口号是校长治校,教授治学。”他拍着桌子说:“我办不好北大,谁能办北大?!”教授哪还敢说话。清华则是教授治校的典范,梅贻琦继承了这个传统,他一上任就宣称:“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
梅贻琦敏于行而慎于言。他说话非常之少,而且非常之慢。有人把他的口头禅整理成了顺口溜:“大概或者也许是,不过我们不敢说”云云。当然是笑话,调侃而已。对这位梅校长,大家是敬而爱之,视他有如父兄。
学界巨擘陈寅恪轻易不臧否人物,但对梅贻琦却颇有好感,他说:“假使一个政府的法令,可以和梅先生说话那样谨严,那样少,这个政府就是最理想的。”当然,那时大环境远不是那样“理想”。然而,便是在这不理想的时代中,在梅贻琦治下,清华仍一团和气,上下悦服,学术上突飞猛进。
03
拿着两本书登机
1948年,历史面临新的抉择。天地玄黄,暗流涌动,北方一位位人物南下。梅贻琦是个有影响的大人物,他的去留不可能不为众人所瞩目。他的夫人韩咏华在广州也为他担心,每天都看报纸,时常看到丈夫为清华校务而东奔西跑,就是看不出来他去留的迹象。他也想过这个问题。舍不得他的人实在太多,清华学生在民主墙上专门出了极为恳切地挽留校长的壁报,同学们甚至还组织队伍到校长住处齐呼口号挽留校长。地下党组织也向梅贻琦捎话:“你不要走,我们了解你,希望你留下来。”他的南开校友周恩来更是公开说:“像梅先生这样的人可以留下来,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人民的事。”
1948年12月,枪声传到海甸(现为海淀),清华园就停课了。陈岱孙去找梅贻琦,梅正要进城,说学校没钱了,要弄点钱来,让师生员工撑过这段时间。进了城,拿了钱,坐车到西直门,眼看着门已关,且再不让开了。清华原本有个特别通行证,在平时,只要有这个证,任何时候都可以过西直门。但那一天通行证失效了,梅贻琦只好回到城里。胡适也在城里,他告诉梅贻琦说:你还是别回去了,一起走吧!几日后,诸事安排妥当,他才预备南飞。飞机好不容易来了,在南苑机场,他还在犹豫。终于,最后一班飞机来了,他从容不迫地提着一架打字机,拿着两本书登机。
1939年,梅贻琦全家在昆明东寺街住所合影。后排左起:梅贻琦、韩咏华、梅祖彤,前排左起:梅祖芬、梅祖彦、梅祖彬、梅祖杉。
寓居海外时,梅贻琦非常关注祖国的动态。他先是在欧洲,后又到美国,手握巨额清华基金,却过得极其清贫。他一如既往地为清华订了许多学术刊物,但收到这些刊物后,拆了装,装了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它们送到那些真正需要它们的清华师生手中。他一直在异邦遥望故国,遥望京城,犹豫着是否要再回来。但终于没有等到那一声召唤,也终于没能踏上归途。他又在祖国的宝岛台湾建了一所大学,也叫清华。他把一生都献给了清华。
04
他什么都知道,但不愿写
晚年的梅贻琦健康不佳。和他住对门病房的胡适劝他要记得写遗嘱,公事私事都应该写。他不爱听,也不愿写。夫人劝他,他也不写;亲弟弟劝他,他还是不写。最后,直到胡适离世,他都没写。胡适走时留下了他的遗嘱;而梅贻琦直到永诀,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说,他不爱说,也不愿说。
梅贻琦长眠后,他的秘书立即把他的提包封存。不久,各方人士开会纪念梅校长,就把他的提包放在桌子上,要打开来。大家心里直出汗,担心不知道打开后会是什么东西。他的夫人尤其担心。因为他们相守几十年,她总是见他到哪儿都带着这皮包,但从来就没有让她看过。梅贻琦从北平到昆明,从昆明回北平,到南京,到广州,再到欧洲、到美国、到台湾……关山万里尘与土,卅年家国云和月,浊浪翻腾几曾歇。但他一身清风,纤尘未染,始终不忘带的却是这皮包。这必定是他此生最珍视、最重要的东西了。校长夫人最担心的是:皮包里或许有非常重要的文件。而在这样的场合示众,或许有相当的危险——等打开一看,大家都呆住了:这皮包里,全是清华基金的账目,一笔笔,规规矩矩,分毫不差。
1946年西南联大结束后,离开昆明前梅贻琦夫妇合影。
所有的人都震撼了:在那贪污成风、腐败无孔不入的年代,对握有实权者,要想有所偏私,实在是“举手之劳”。要想干干净净做点事,那有多难。风习之下,似乎也只有贪污是“正常”的,不贪污则是“不正常”的。一个人长期掌控着那样巨额的经费,却从未顺手揩点油,那就更是“异类”了。
然而,梅贻琦就是这样的“异类”。
数十年来,他始终一人独自掌握着巨额的清华基金,生活却像当年孔夫子那样,惶惶东奔西走,到了几乎清寒的地步。他在没有任何监督的情况下,没有动用公家的半文钱,他把所有钱都用给了清华,为着把清华建成杰出的大学,为着替祖国培养杰出的英才。
这就是梅贻琦,一代圣人。这皮包,正是他用生命守护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