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缺乏护具的英国煤矿工人在井下作业。
煤炭曾同钢铁、蒸汽机一道，作为从英国起源的第一次工业革命的象征。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煤炭工业的兴衰，更是与大英帝国的国运息息相关。
成就英国工业革命
第一次工业革命起源于英国的原因很多，但英伦三岛分布广泛、容易开采的煤矿是重要原因之一。事实上，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刚起步时，英国的煤炭还数次拯救了它。
和很多国家一样，英国利用煤炭的时间也可以追溯到古代。相关记录显示，13世纪时，达勒姆、诺森伯兰、诺丁汉、德比、斯塔福德、兰开夏、迪恩森林以及威尔士北部和南部都在进行小规模采煤。但当时煤炭主要是用作家庭燃料而非工业用途，其燃烧时释放的黑烟和怪味让它并不受人们欢迎。14世纪，对煤炭黑烟深恶痛绝的英国政府甚至下令禁止在伦敦附近燃烧煤。
进入16世纪后，随着人口大幅增长、工业飞速发展以及国家需要，对钢铁的需求快速增加，而当时炼铁所需的木材供应量也越来越大。一个炼铁厂一年就要消耗400英亩的林地。无止境地砍伐木材让英国森林数量急速下降。18世纪初，英国森林覆盖率已下降到5%-10%，木材甚至变成稀有战略物资。眼看第一次工业革命才刚萌芽海外在职学位总裁班，就面临严重的能源危机。
此时，煤炭作为一种容易开采、燃烧值高的新型燃料闪亮登场。相关研究证明，每100万吨煤炭产生的热量相当于600万亩树林里所有木柴燃烧后所得到的热量。更重要的是，英国是煤炭储量最高的国家之一，而且主要产煤区附近都分布着河流或紧靠海边，这种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让英国人能方便地将煤炭送往全国各地。18世纪中期，英国人对焦炭炼铁实现了多次重大技术突破，从此煤炭开始大规模运用于冶炼行业，并改变了整个英国的能源结构。
煤炭对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作用还不仅于此。随着对煤炭需求量的增加，表层煤矿已经无法满足需求，矿井不断向地下延伸。如何高效排除矿井积水则是煤矿开采中的大问题。正是在这种迫切需求下，蒸汽机被发明出来——第一代纽科门蒸汽机1712年出现时就是用于为矿井抽水。18世纪80年代，瓦特在纽科门蒸汽机基础上改进出的瓦特蒸汽机标志着工业化时代的到来。它改变了工业的生产方式，使人类进入机器时代。
有了取之不尽的煤炭，钢铁工业随之发达；有了钢铁工业，就有了机器制造业，棉纺业和毛纺业也发达起来；为了运输这些产品，运输业也就发展起来。18世纪中期，英国生产了全世界棉纺品和铁产量的一半，煤产量的2/3。到19世纪中期，英国每年产煤量约为7200万吨。1913年，英国产煤量达到惊人的2.92亿吨。
曾关系战争成败
煤炭不但成就了英国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中的领先地位，也决定了其他国家是否有能力挑战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后，工业化的浪潮很快就传到欧洲大陆。但英国的老牌对手法国却进展缓慢，这同样与煤炭有关。法国煤炭储量不足英国的1/8，而且法国煤炭质量不高，不容易练成焦炭，不方便在冶金中使用。洛林地区虽然有优质的煤矿，却在德国的占领下。当时法国不得不从英国、比利时和德国大量进口煤炭，高昂的价格严重制约了法国的冶金和制造业的发展。
相比之下英国国家德比，一个时代的终结：记煤炭伴随英国国运数百年，新统一的德国拥有鲁尔和萨尔两大产煤区，波兰产煤区西里西亚当时也在德国的版图之内，因此在工业化方面进展迅速。普法战争后，阿尔萨斯的铁矿和法国的洛林煤矿也落入德国之手，更极大地加强了德国的资源优势。1860年，德国煤产量仅1840万吨；而1913年德国煤产量已达2.772亿吨英国国家德比，接近英国，而同期法国仅4080万吨。
面对欧洲列强的竞争，英国也试图多方面压制，甚至动用煤炭作为斗争武器。英国威尔士地区出产的无烟煤燃烧值高、残渣少，是当时各国海军舰艇的最佳燃料。日俄战争期间，沙皇决心从欧洲派遣第二太平洋舰队增援亚洲战场。为削弱沙俄，暗中支持日本的英国政府宣布全面禁止向沙俄海军提供威尔士无烟煤，并资助英国商人在沿途各大港口收购囤积煤炭，甚至迫使葡萄牙拒绝沙俄舰队中途在安哥拉或莫桑比克加煤休整，让第二太平洋舰队无法得到充足的动力来源。结果沙俄舰队不得不在军舰上满载劣质的德国煤炭，严重拖累了舰队速度。在关键的对马海战中，疲惫不堪且速度迟缓的俄舰队遭到毁灭性打击。
率先摆脱煤炭时代
英国不但开启了煤炭能源时代的大门，而且也率先敲响了这个时代关闭的警钟。早在19世纪60年代，美国就已经实现了石油的商业开采，但在此后30年内，石油的主要用途仍主要是提炼燃灯用的煤油。英国近代海军的奠基人费舍尔勋爵率先认识到石油的重要性，他在1901年写道：“石油燃料将使海军战略发生一场根本的革命。它将是一个唤醒英国的事件!”在他与时任海军大臣丘吉尔的推动下，英国海军克服重重困难，在全球最先将燃油锅炉用于海军主力舰艇的动力。
不同于煤炭的广泛分布，当时整个欧洲并不出产石油，这种燃料供应的转变，对英国海军能源安全造成极大威胁。为此丘吉尔积极推动英国介入中东石油开采，从而获得稳定的石油来源。在一战中，英国海军依靠石油燃料这个优势，击败了仍主要依靠煤炭的德国海军，用海上封锁困死德国。
20世纪30年代以后，随着发电机、汽轮机制造技术的完善，火力发电进入大发展的时期。在此阶段，煤炭在世界能源中仍占主导地位。二战末期，英国约有1000处煤矿，雇佣近100万名矿工，煤矿业是当时英国主要经济体和雇佣大户。然而1952年伦敦的严重烟雾事件，促使英国社会开始对煤炭的负面效应深刻反思。伦敦有关部门通过对大气污染源的分析发现，污染物主要来自工业及家庭燃煤，随后出台了一系列对煤炭产业的相关限制。上世纪50年代末，英国政府开始执行煤矿关闭计划。成百上千的矿坑相继关闭，总劳动力总数从上世纪50年代末期的75万降至1968年的32万。此后，英国政府仍未停止关闭煤矿的步伐。按照英国政府最新宣布的计划，到2025年将关闭所有燃煤电厂，这意味着英国届时将与煤炭告别，彻底转入“后煤炭”时代。
英国德比市，世界最盛大德比盘点：双红会全球瞩目，老字号德比信仰之战
世界足坛最引人注目的德比战是哪一场？气氛最火爆的德比战又是哪一场？The 的记者们就盘点了世界足坛10大德比战。当然，本文也存在一些遗漏（因为The 的记者们并非遍布全球每个国家），欢迎补充。
利物浦 vs 曼联（英格兰，西北德比、双红会）
利物浦与曼联是英格兰足坛真正的巨人。这两支英格兰最成功的球队拥有惊人的39个顶级联赛冠军和9个欧冠冠军。他们都拥有庞大的全球球迷基础，比赛结果也总能在世界各地引起反响。
双红会的胜负，不仅仅关乎于利物浦与曼联的荣誉，也关乎于两座城市的荣誉——他们一直在竞争，一直在争夺这一切。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工业革命和曼彻斯特运河的建造，这对利物浦港口造成了巨大的不利影响。
足球加剧了相互之间的厌恶、怨恨和嫉妒。1964年从曼联转会到利物浦的 菲尔-奇斯诺尔，是两队之间最后一位直接转会的球员——这真是让人感到惊讶。
利物浦与曼彻斯特的对抗，利物浦与曼联的对抗，在双红会的比赛中尽显无遗。这场德比大战的火爆程度，你可以看看现场球迷的反应，也可以问问奥谢、里瑟和库伊特等球员。
无论是场上，还是场外，双红会总是伴随着争吵和敌意。在双红会的赛场上，有曼联后卫加里-内维尔绕全场庆祝胜利，也有登场仅38秒就被红牌罚下的利物浦队魂杰拉德。伴随着赛场情况，球迷们的情绪也不断高涨。
对于曼联而言，利物浦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对英格兰足坛的统治，让他们心怀“妒意”。而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曼联开辟新的“红色王朝”，双红会的形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弗格森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利物浦从他们该死的王座上拉下来”。尽管事实证明，曼联登上“王座”，很大程度上是默西塞德郡球队自己存在问题。
在经历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成功时代之后，弗格森的退役与克洛普治下利物浦的复兴，再次扭转了双红会的局势。利物浦迎回了阔别30年的顶级联赛冠军奖杯，他们现在已然成为了“猎物”，而不是“猎人”。
河床 vs 博卡青年（阿根廷，超级德比）
当两支顶级球队在这个世界上最狂热的城市相遇之时，到处都弥漫着“战火”的味道。它的一切都刺激着你的感官。烟火、灯光、交响乐和躁动的人群。似乎整个体育场都在你脚下摇晃。
凯尔特人与格拉斯哥流浪者因宗教信仰而产生分歧，皇马与巴萨因国家身份而产生分歧之时，河床与博卡青年则是因为一个更加普遍的隔阂而出现分歧——阶级。
博卡青年——马拉多纳、里克尔梅、特维斯等顶级球员皆曾效力于此——是来自码头附近的工人阶级球队。这支球队的故事是这样的：他们从一艘靠港船只的旗帜上选择了自己球队的颜色。
河床是博卡青年的同城竞争对手，名字来源于英国人对原驻地河流的命名，直到20世纪初黄热病爆发，他们才搬到了上城区努涅斯。
河床以他们的高价签约和华丽的足球风格而闻名，博卡青年则以他们的勇气和斗志而著称。这两支球队在阿根廷足坛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并吸引着大量球迷阿根廷球迷，甚至是南美球迷的关注。
埃弗顿 vs 利物浦（英格兰，默西塞德郡德比）
“你属于红色，还是蓝色？”
这一定是你在默郡交到新朋友之时，经常被问及的问题。它能够让你立即了解每个人——尽管阵营不同，也不意味着你们之间就无法友好相处。在默郡，很可能一个家庭的成员分属两个阵营，一半是红色，一半是蓝色。
尽管默郡德比宣传的核心并非在于竞争，而是让人们团结在一起——这听起来确实有点儿“可爱”，但“友好德比”的标签更多是关于利物浦人民的热情，而不是比赛本身。
默郡德比可能是你一生中最痛苦的90分钟。因为这场比赛是球员们希望为球迷们赢得的胜利。它甚至关乎于球队主教练能否安心外出就餐。同时值得注意的是，默郡德比也是英超联赛中出现红牌次数最多的比赛（23张）——这无疑突显了它的激烈程度。
睡着的时候，你会梦到它。醒来的时候，你会为之烦恼。你会感觉整个赛季都是围绕这些比赛建立起来的。一旦开球，你无处可逃。你不想看，但身体又很诚实。比赛结束之后，你还会收到无数来自朋友和家人的信息，这些信息要么是在你的伤口上撒盐，要么是邀请你来一场痛苦的酒局。
放眼全球，或许默郡德比并没有双红会那么具有吸引力，但在默西塞德郡当地，它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在德比日，人们眼中只有安菲尔德球场和古迪逊公园球场。
AC米兰 vs 国际米兰（意大利，圣母德比、米兰德比）
或许在气氛方面，只有贝尔格莱德德比、伊斯坦布尔德比能够与米兰德比一较高下。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的话，肯定还是米兰德比。
米兰德比作为意大利最负盛名的比赛，交战双方一共收获了10个欧冠冠军，他们都是意大利足坛的代名词之一。同时，1987年到1997年的10年间，有多少AC米兰或者国际米兰的球员夺得了金球奖？
前往圣西罗球场应该在每个人的梦想清单之中，它给人的感觉就像一艘即将起飞的诺亚方舟，伴随着虚无缥缈的哔哔声。看台耸立在球场四周——这里没有跑道。这里的看台文化是欧洲顶级的，球迷们从不会让人感到失望。
北看台与南看台之间的对话，在整场米兰德比之中都会进行，通常最后国际米兰的极端球迷还会在比赛结束之后留下一条横幅，上面写着：Ciao Merde。同时，国际米兰的老队歌《C’e solo l’Inter》和AC米兰球迷的改编歌曲《Sara ti amo 》也能够在比赛中给人们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拜仁 vs 多特蒙德（德国，经典对决、国家德比）
拜仁对多特蒙德的对抗，无疑是德国足球史上最重要的比赛，但这可能并不是德国最重要的比赛。就历史、地理和激烈的感情碰撞而言，鲁尔区德比（多特蒙德与沙尔克的对抗）可能地位更高。
相较之下，多特蒙德与拜仁的距离还不够近（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足坛地位），不足让双方产生特殊的情感。对于巴伐利亚人而言，多特蒙德只是最近成功挑战过他们统治地位的球队，和他们类似的还有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门兴格拉德巴赫、八十年代的汉堡、上世纪八十年代和本世纪初的不莱梅。
当克洛普率领多特蒙德连续两个赛季夺得联赛冠军之后，德甲的国际市场营销部门也迅速反应，想出了“经典对决”这一绰号。多年来，这个词在海外已经获得了大量的关注，但在德国几乎没有人这样称呼它：双方的差距仍然有点大，不足以称得上经典。
诚然拜仁与多特蒙德都是德甲的强队，但事实就是如此。与本文提及的其他德比不同，它缺乏额外的对抗意义。
凯尔特人 vs 格拉斯哥流浪者（苏格兰，老字号德比）
只有看过老字号德比，你才会意识到凯尔特人与格拉斯哥流浪者之间的对抗有多么激烈。而多维度的对抗，使得老字号德比拥有比其他任何德比更深层次的意义。
世界上有很多双方表现更为华丽的德比，但华丽足球只是伟大竞争的一个组成部分。
首先，凯尔特人与格拉斯哥流浪者来自于同一个城市，并且都是苏超联赛的“头部球队”——凯尔特人拥有51个联赛冠军，而格拉斯哥流浪者拥有54个。
这两支球队的关系一开始很好，但爱尔兰移民抵达苏格兰西部英国德比市，世界最盛大德比盘点：双红会全球瞩目，老字号德比信仰之战，导致了新教社区之间的紧张关系。因此，宗教信仰所带来的矛盾与冲突随之而来。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老字号德比不仅仅是一场足球比赛，更是一种身份的表达：工会主义与民族主义，天主教徒与新教徒，甚至两者皆而有之的冲突。同时，2012年格拉斯哥流浪者的“悲惨遭遇”在某种程度上使这种分歧更加根深蒂固。
这两支球队都已经不再是曾经欧洲足坛的中坚力量，但他们之间的对抗仍充满了血腥味。按照阿尔特塔所说：“这就好像你在一台时速1000英里的洗衣机里。”
美洲 vs 瓜达拉哈拉（墨西哥，国家德比）
美洲与瓜达拉哈拉之间的第一次对抗出现在1943年。如今，这场对抗也成为了墨西哥球迷与美国球迷为之着迷的对抗。不少墨西哥裔美国人都会收看这场墨西哥甲级联赛中极具分量的比赛。
美洲不惧高价引援，而瓜达拉哈拉则以“纯正墨西哥血统（只有墨西哥球员）”的传统而自豪。然而，这并非是一个大卫对抗歌利亚的故事，因为长期以来，这两支球队共同统治着墨西哥足坛。
两队一共获得了25个联赛冠军，美洲以13个联赛冠军头衔略微领先于瓜达拉哈拉（12个）。美洲拥有世界杯英雄布兰科、前皇马和国际米兰前锋萨莫拉诺等墨西哥超级球星。与此同时，前曼联前锋哈维尔-埃尔南德斯、前阿森纳前锋贝拉曾效力于瓜达拉哈拉，并有着出色的表现。
墨西哥国家德比是北美最激烈的比赛，无论是在著名的阿兹台克体育场（美洲主场），还是在哈利斯科州。
曼城 vs 曼联（英格兰，曼彻斯特德比）
看到“曼市德比”这几个字，你就能够想象现场的画面。紧张的气氛，人们的口号，看台上的横幅与挥舞的围巾，还有那些被丢弃在街上的薯片盒子。
这一天对不同的人意味着不同的事情，不管你醒来想到的是肖恩-戈特、亚亚-图雷，还是欧文和鲁尼。不管谁是主导力量，不管谁运气不好，曼市德比总是有能力让球队的所有人瞬间成为传奇——无论他们之前的地位如何。
15年前，这场对全英球迷而言，可能意义并不是那么大的对抗，如今却成为了英国足球历史上最重要的比赛之一。因为在这场比赛中，总有一些超越了本土自豪感的东西。
不管在这场对抗中谁占据优势地位，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它绝对不容错过。
弗拉门戈 vs 弗鲁米嫩塞（巴西，Fla-Flu、里约德比）
巴西足球的神话般品质在这场德比大战中得到了完美体现。弗拉门戈与弗鲁米嫩塞的对抗，与其说是一场足球比赛，不如说是一副描绘了希望、梦想与恐惧的画卷。不了解里约热内卢，你可能就无法真正了解它。
从最广泛、最简化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典型的贫富对抗。弗鲁米嫩塞是来自拉兰杰拉斯区的贵族，拥有老式魅力和色彩，让人想起宴会厅的华丽场面。他们与被群众神话的弗拉门戈——就像桑巴和沙子一样，在巴西无处不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支持其中一支球队，意味着拒绝另一支球队所代表的一切。
然而，里约德比也可以被视为兄弟之间的德比。在历史上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共用马拉卡纳球场——弗拉门戈由一群不满弗鲁米嫩塞的球员建立。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两位作家在公众的想象中定义了这场对抗——弗拉门戈球迷、记者马里奥-菲罗和弗鲁米嫩塞球迷、剧作家纳尔逊-罗德里格斯。
尤其是纳尔逊-罗德里格斯，他的作品让这场原本并不起眼的对抗，成为了巴西足坛的民间传说。他曾写道：“弗鲁米嫩塞与弗拉门戈之间的对抗，在黎明前40分钟就开始了。”他的另一句话也被用于形容这场对抗：“大众的经典。”
世界各地都有令人瞩目的对抗，但没有任何德比能够如同纳尔逊-罗德里格斯笔下的里约德比这般富有诗意。
阿森纳 vs 热刺（英格兰，北伦敦德比）
是什么让北伦敦德比如此特别？你可以回顾下这一对决的历史起源：上世纪初，热刺在北伦敦占据优势地位，而1913年阿森纳决定从伦敦东南部搬迁到伊斯灵顿，破冲击了热刺在北伦敦的统治地位。1919年，阿森纳在顶级联赛中取代了热刺的位置免联考在职研究生，成功将自己定义成伦敦足坛的希望。1925年，查普曼成为了阿森纳主教练，并在三年后以破纪录的方式，用一万英镑签下了大卫-杰克。阿森纳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称霸英格兰足坛，而热刺则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阿森纳的阴影之中。
从那之后，这两支球队就一直处于激烈的竞争之中。当两支球队都在享受各自的成功之时，北伦敦德比在旧时代的基础上，又有了新的意义。
因为阿森纳和热刺已经发现他们自己都试图回答同样的问题，你将如何与曼城，甚至是伦敦对手切尔西竞争？如何达到曼联、利物浦那样的全球知名度和数十亿的商业价值？如何才能在北伦敦建造一座全新的体育场？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又如何在转会市场上与挥金如土的对手相抗衡？在试图解决这些同样的问题之时，北伦敦双雄发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相似。
巴萨 vs 皇马 （西班牙，国家德比）
2019年12月，皇马做客诺坎普之时，4000名警察和安保人员在附近形成了两条独立的安全警戒线，另有500名武装防暴警察值班。在一个体育场安排这样的安保力量，是否合适，可能还存在争议，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反映出了西班牙国家德比到底有多么大的意义——特别鉴于就在这场比赛的几个月前，加泰罗尼亚寻求独立的政客们被马德里当局监禁，这场国家德比的局面会有多紧张，就可想而知。
坐在观众席上的99000名巴萨球迷身穿红黄两色的队服，挥舞着他们的气质，高呼着“独立”的口号。这场比赛的文化影响力和政治意义是任何德比都无法与之匹敌的。同时，西班牙国家德比也能够为球迷带来无与伦比的足球视觉体验。在瓜迪奥拉和穆里尼奥执教巴萨、皇马之时，梅西、C罗、哈维、卡西利亚和伊涅斯塔都处于自己的最佳状态，双方无论是在战术策略、还是球员技战术方面，都是无与伦比的。
按照西甲官方的说法英国德比市，每次西班牙国家德比之时，全球约有10%的观众收看这场比赛，即便你对这一说法持怀疑态度，你都无法否认这是世界足坛最具影响力的德比大战。
（）
英国德比市，被工厂定义的世界——评《巨兽: 工厂与现代世界的形成》
▲《巨兽:工厂与现代世界的形成》，[美]乔舒亚·B.弗里曼著，李珂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
历史学家乔舒亚·弗里曼带领读者踏上贯穿三个世纪的全球工厂之旅，从英国的纺织厂到20世纪的美国、东欧和苏联的钢铁厂和汽车厂，再到今天中国和越南的巨型工厂——本书就是一部工厂的进化史，还有劳工史。
1721年，英国德比市兴建了一家丝绸厂，厂房五层楼高，一座23英尺高的大水车来回转动为其提供机械动力。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工厂。300多年后的2015年，在中国深圳，富士康的龙华科技园占地2.3平方公里，30多万名员工，甚至一度超过40万人，这令历史上所有的“工业巨人主义的里程碑式的工厂都相形见绌”。
弗里曼给本书定名为“巨兽”，而非“巨厂”，一字之差，却成为本书的最大亮点之一。相较于“厂”字的静物化，“兽”字除赋予了生命的意义外，潜台词中还蕴含了动物本能的不安分，且始终遵循自然界“胜者为王”的达尔文法则。
弗里曼将那些越来越大的工厂称之为“巨兽”。“巨兽”每一次超乎想象地膨胀，都是对劳动制度、经济发展、制造模式、管理理念、生活习惯等诸多陈旧规则的重新“定义”。
从家庭出走到重构今天社会
1844年，《纽约每日论坛报》发表关于洛厄尔的文章，从而创造了“美国工厂姑娘”一词。女孩在工厂的大量出现，本身就是人口从家庭向社会流动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历史常常惊人地相似。上世纪90年代，国内有部电视剧《外来妹》很火，一时撩拨起许多年轻人特别是农村年轻人外出务工的强烈渴望。
工厂就像一个巨大的劳动力吸盘，将那些散落在社会上的劳动力或潜在劳动力，归集到一座座巨大的厂房里。在规模效应的激励下，厂房数量越来越多，体量越来越大，犹如一座座工厂城市。如汽车制造业就把美国的底特律变成了一个新兴城市。底特律人口从1910年的46.6万人增加到1930年的172万人，城市面积扩大一倍多。最有代表性的城市中深圳不可缺位。改革开放之初，深圳只是默默无闻的小渔村。在最初由“三来一补”等加工贸易刺激下，深圳工厂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人口的放量增长。2018年，深圳常住人口1300万，生活在深圳的人口可能超过2500万。
与中国打工妹一开始奔着增加收入开阔眼界的初衷不同，洛厄尔工厂里的那些美国姑娘到工厂上班，“钱不是全部原因”。工厂为她们“提供了一个逃离家庭，逃离农村生活，逃离无聊和孤立的机会，让她们能够体验一个新的，更国际化的世界和独立的生活，拥有购买品和参加广泛的社交活动的机会”。
在工厂的吸引下，无数人走出原来家庭的生活环境，加入到由工厂定义的社会分工中来。或者说，工厂大量出现，不仅打破了原有家庭共生模式，在更大范围内重新定义了社会劳动分工，还有人际关系。
▲《底特律工业》，迭戈·里维拉在1933年完成的一系列壁画
众所周知，今天那些国际知名企业的人才选择范围遍及全球，人们的社交范围通过网络可能同样遍及全球，像美国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笔下的“世界是平的”趋势，工厂发展“功不可没”。无论是公司变大还是世界变“平”，其实都具备同一特征，那就是“同质化”，它涵盖了人们的生活习性、语言、学习、工作、审美乃至思维模式等诸多方面。甚至可以认为，任何潮流的兴起，本就是同质化的结果。
从唯利是图到转身劳资博弈
随着工厂的发展，劳资矛盾尖锐对立性质愈发明显。工厂最初出现是因为提高棉纺织品生产效率，到火车出现后，钢铁需求激增，还有战争也进一步刺激了钢铁的需求，工厂规模进入膨胀快车道。相较于棉花加工行业，钢铁更是劳动力密集型行业，从北美到西欧东欧，再到后来的亚洲诸国，钢铁城市屡见不鲜。
棉纺厂在英国大量出现后，用工规模屡创历史新高，自然会形成一个个以工厂为单位的全新社会。也许当初为了给那些让女儿外出务工家庭一个交待，一开始，许多工厂设置了诸多道德管制条款，后被人们讽刺为“道德警察制度”。这些制度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家长们的代管期许，但相较于工厂这样一个全新的社会基因，终究不合时宜。“许多工人对严格的生活规定感到不满，一些人称之为‘工厂专制’”。
弗里曼指出，“钢铁行业似乎比任何其他行业都更证实了这样一种观点，即工厂系统正在创造两个全新的、相互敌对的阶层”。资本家对利润的追求总是无穷无尽，工人们必须起早贪黑，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还面临监工的严厉监督与惩罚。在西方话剧舞台上，有一个以讽刺形象示人的丑角“敲钟人”，这一形象正是来自于历史上那些敲钟催促工人上班的角色。
▲1913年在底特律的福特高地公园工厂的磁电机装配线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国的制造业产量超过英国、法国和德国的总和。走在前列，意味遭遇的新问题往往更多也更严重，比如日益突出的劳资矛盾。“一战”的严重消耗对商品产生了巨大需要，进一步加剧工人体力劳动强度，而报酬并不匹配，工作环境仍然恶劣，诸多因素叠加，迫使工人加紧抱团，与资本家形成抗争力量实体。“一些罢工持续了很长时间，通用汽车工人是113天，纺织业工人是133天，玻璃业工人是102天。”“罗斯福新政”时代《社会保险法》《全国劳工关系法》《公用事业法》等法律的出台，本就是工厂劳资双方剑拔弩张的结果。
工会力量的崛起，对“巨兽”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迫使资本家除了思考工厂规模外，还必须努力兼顾工人权益。时至今日，工会仍是劳资博弈的重要力量。这种力量不仅改写了劳资双方力量对比，甚至对政治舞台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从贪大求全到改写发展规则
世界上第一个工厂的建立，“并非出于造福社会的宏大愿景，而是源于从商业机遇中获得的世俗动机”。
在卖方市场时代，加大投资，兴建更大规模工厂，是最容易达成目标的“短平快”手段。在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中，有向规模要效益的，也有像“泰罗主义”和“福特主义”这样，通过创新管理手段，不断挖潜，因此取得巨大成功的企业。“福特主义”极力推崇的生产标准化管理精髓，定义了现代企业生产管理模式。
工人力量的兴起，给工厂贪大求全模式踩了刹车。在“洛厄尔罢工”相持不下的上世纪初，许多资本家开始另寻出路，比如着手在生产和运营成本更低的美国西部等地建厂，一方面因那里成本更低，另一方面也作为与工会博弈的筹码。而在今天的中国，政府希望将东部一些产业，转移到人工成本更低、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中西部地区。对企业而言，这同样具有成本比较优势。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巨兽”只注意到生产成本，如“世界最大的汽车工厂在德国的沃尔夫斯堡，在那里，有7.2万名工人在占地1600英亩的工业综合体里工作，每年能生产83万辆大众汽车”。大众汽车公司瞄准的目标是“生产多样化的高质量产品”。众所周知，德国汽车的品质在全球仍首屈一指。
苏联在乌拉尔以及东欧一些国家计划经济时代建设巨型工厂的做法，更大程度上是基于战争避险原则的考量而非纯粹的经济角度，正因如此，一旦转身市场经济，当初为极力躲避战争兴办的企业，反倒因为交通等原因的掣肘，很快坠入被淘汰的通道。像波兰格但斯克的列宁造船厂在1980年时有1.7万名工人，到了2014年却缩减到不足2000人。
弗里曼还写到了中国和越南的巨型工厂。显而易见的是，这些工厂“已经不再被赋予社会机构的性质了”。当然，这些工厂更多是那些劳动密集型企业。或者说，这些工厂的规模效应依旧遵循了企业生产成本的流水规则。
从工厂上班到重新回到家里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国作家阿道司·赫胥黎1932年推出影响巨大的作品《美丽新世界》，对技术至上的未来深表担忧。据说该书的主要灵感正是来自于“福特主义”。在5G即将成为现实的智能时代，谁能断定赫胥黎的担忧不会成为活生生的现实呢？
弗里曼说英国德比市，“300年来，庞大无比的工厂一直与我们同在。但是，没有任何一家工厂能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任何风光的“巨兽”，均不过是历史上的一缕云烟。“巨兽”的每一次出现，总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变化。弗里曼最后说，“工业巨人主义可能已达到了它的顶峰”。这样的判断如果只是基于传统意义上的以占地面积和工人数量论英雄，自然合理，然而，今天的“巨兽”早就脱胎换骨，那些跨国公司何尝不是“巨兽”的表现之一？
巨型工厂促进了现代化，带来了现代性。现代性不仅是经济意义上的，还包括社会学、劳资关系等各个层面。当然，最大的改变是将历史上的家庭劳动转化为社会性的群体劳动。但在5G乃至后5G时代，随着智能和物联网等新兴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未来人类很可能足不出户便可实现过去只有在工厂才能实现的劳动。一些发达科技公司已在作这方面的尝试。
凡事有利即有弊，弗里曼笔下的“巨兽”未能免俗。虽然不能否认“巨兽”在定义世界的同时，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物质满足感英国德比市，被工厂定义的世界——评《巨兽: 工厂与现代世界的形成》，但这也意味着人类对资源的挥霍攀上了新高度。换言之，“巨兽”定义的世界，不应只是人类的世界，而是应包括自然资源环境在内的全口径要素。一言以蔽之，当资源环境脱离人类发展叙事，所有的盛景很可能是自绝后路的幻象。
